子产古之遗爱

春秋时期,有一个阶段人才辈出,当时鲁有孔子,周有老子,晋有叔向,齐有晏子,越有文种、范蠡,一时济济多士,蔚为大观。在这众多的圣人、贤哲、英 雄、谋士之中,有一人以他独特的魅力傲然挺立,虽不能说出乎其类、拔乎其萃,但与上述群贤相比绝对不稍逊色。据说,孔子与他一见如故,事之如兄,称他为 “古之遗爱”,并赞扬他有四个方面合乎君子之道:“其行己也恭,其事上也敬,其养民也惠,其使民也义。”清代著名的学者王源则称他为“春秋第一人”。这个 人就是郑国的贤相子产!
  一、子产的身世及早期外交活动
  子产,名侨,子产是其字,一字子美,郑穆公之孙,其父是郑 穆公的儿子公子发,字子国,曾经担任过郑国的司马。在秦汉之前,王孙、公子、公孙之类的称号,不是随便叫的。公子一定是公的儿子,公子之子才能称公孙。王 子、王孙也一样,一定得是某个王的儿子或孙子才能这样称呼。当然,这里的公,不一定是公爵之国的国君,但一定得是国君。比如郑穆公,他的爵位是伯,再比如 前面讲到的齐桓公晋文公,他们的爵位都是侯,称他们为公是国人对他们的尊称,他们的儿子就是公子。所以子产又被称为公孙侨,以父字为氏,故又称国侨,他 的家族因此也被称为“国氏”,是历史上著名的郑国七穆之一。郑国的七穆、鲁国的三桓,都是当时把持国政的所谓“巨室”,也就是权贵大族。七穆之“穆”,是 郑穆公的谥,为什么称七穆呢?简单地说,郑穆公的七个儿子子罕、子驷、公子去疾(字子良)、公子发(字子国)、公子偃(字子游)、子印、子丰,其家族分别 以他们的字为名,即罕氏、驷氏、良氏、国氏、游氏、印氏、丰氏,这七个家族世代为卿,掌握着郑国的政权,被称为七穆。就像鲁国的三桓孟孙氏、叔孙氏、季孙 氏一样,他们都是鲁桓公的后代,故称三桓。当然,也有人不同意这种说法,认为子产的父亲子国不是郑穆公的儿子,因而子产家族不属于七穆,族属相对疏远,也 可聊备一说。但不管怎么说,郑国的掌权者都不是外人,其政治斗争也是整个大家族的内斗。
  一般来说,“纨绔子弟少伟男”,七穆的子弟也 是荒淫残暴者居多,比如后面要讲到的公孙黑等一干混球。但子产是个例外,还在少年时期,他就崭露头角,表现出不同常人的远见卓识。郑简公元年(前 565),郑国以子产的父亲子国和子耳为统帅讨伐蔡国,大获全胜,俘虏了蔡国的司马公子燮,当时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,子产却以为不妙,为什么呢?当 时蔡在强大楚国的压力下沦为楚的属国,所以郑侵蔡必然会引起楚国的讨伐,而郑国的盟国晋国又不会坐视楚国侵略郑国,必然出兵干预。这样一来,郑国就有沦为 晋楚大国战场的危险。子产小小年纪,便有如此敏锐的战略眼光,实属难得。可惜没有人听得进这位少年的逆耳忠言,尤其是他的父亲子国,子国是这次伐蔡战争的 统帅,正在兴头上的他被儿子兜头浇了一瓢凉水,大为扫兴,忍不住把子产大骂一顿:“尔何知?国有大命,而有正卿。童子言焉,将为戮矣!”你这小娃子懂什 么,国家大事有王公大人们来操持,再多说杀了你!可惜不幸为子产所言中,之后几年,郑国兵连祸结,处在晋楚争霸的风口浪尖上。
  当时郑 国统治阶层贪残昏聩,内部争权夺利十分激烈。到了郑简公三年(前563),终于酿成一场大的政治风暴。执政子驷与另一位贵族尉止之间矛盾重重,斗争日趋激 化。尉止便联合与子驷有矛盾的司氏、子师氏、堵氏、侯氏等贵族发动叛乱,杀死了子驷和子产的父亲子国,并劫持了郑伯。郑国陷入混乱,王公大臣们乱作一团, 不知如何是好。此时子产刚刚成年,他听说发生了叛乱,异常冷静地“庀群司、闭府库、慎闭藏、完守备”,准备充分后,组织军队“成列而后出”,勇敢而坚决地 平定了这次暴乱,杀死了为首的尉止。继子驷执政的是子孔,这也是一个专横跋扈的家伙,“子孔当国,为载书,以位序,听政辟”(《左传·襄公十一年》)。载 书就是盟约,以位序和听政辟是盟约的主要内容,辟就是法令,用今天的话讲,盟约的主要内容就是卿大夫等有关部门的领导,要各司其职,服从执政者的法令。实 际上是要排除其他卿大夫对中央权力的染指,全部服从于他一人。这暴露了子孔虽然能力不大,但野心不小,想通过盟约的方式胁迫大家服从,把郑国大权完全控制 在自己手中。所以盟约的内容一公布,国内一片哗然,从卿大夫到士阶层,无不强烈反对,形势大乱。子孔恼羞成怒,却又黔驴技穷,拿不出得力的措施解决困局, 便要以武力镇压,眼看着刚刚经历过一场暴乱的郑国又要陷入内乱。子产当仁不让,极力调和各方面的矛盾,劝说子孔当众焚载书以安人心。子孔狡辩说,我搞盟约 的目的,就是为了定国是。现在大家一不高兴我就得把这盟约给烧了,那岂不成了大家治国,还要我干什么?众口难调,这国家又如何能治理得好?子产严正地告诫 他,“众怒难犯,专欲难成”,如果不顾民意,一意孤行,只会自取灭亡。你现在做了执政,已是如愿以偿,但你不能搞得太过分,烧了盟约大家安心,各得其所, 这是最好的结局,你必须烧了它!子孔不得已采纳了子产的意见,矛盾暂时得以缓和。
  子孔虽然暂时妥协,但他专郑国之政的野心未死,并未 完全听得进子产的劝告。郑简公十二年(前554),国人终于不堪忍受子孔的独断专行,起而攻杀了他。郑人使子展继位当国,子西听政,立子产为卿。从此子产 开始正式步入政坛。这时,晋楚争霸正处于胶着状态,而郑国处在晋楚争霸的战略要地,谁制服郑国,谁就能占得争霸先机,因此两国对郑国展开了激烈的争夺。夹 在两个大国之间的郑国左右为难,谁也得罪不起,与晋则楚攻,与楚则晋伐,只好摇摆在楚晋之间。晋楚两国一有摩擦,郑国往往首先受难,他们几乎都把攻郑当做 挑衅对方的手段。如何在晋楚交锋之中展开外交手段维护郑国的利益,成了郑国统治集团首先要考虑的问题。作为当时统治集团中的佼佼者,子产责无旁贷地肩负起 了外交的重任。此后,郑国的外交事务多由子产来办理,他非凡的政治智慧、高超的外交技巧、得体的外交言辞、大无畏的斗争精神屡屡成为郑国在外交上克敌制 胜、折冲樽俎的法宝。
  郑简公十五年(前551),晋国以盟主的身份命郑来晋朝聘,并责问郑国从属于楚国之事。子产应命前往,面对晋国 的责难,毫不畏惧,据理力争。对于晋国责备郑国从属于楚国的问题,子产并没有回避,他首先回顾了自悼公以来郑国与晋国之间的友好关系,委婉地指出郑晋和好 是主流,郑国所做的一切对得起晋国。虽然有时不得不“有贰于楚”,追究原因,责任也不在郑国,乃是晋国不尊重郑国,多次侵略郑国,尤其是作为盟主的晋国没 有尽到保护小国的责任的必然结果。然后话锋一转,严厉地表示,你们大国如果能够安定小国,肩负起保护小国的义务,那么小国自然会朝夕去朝见。如果丝毫不考 虑对方的利益和实际困难,不怜恤小国的祸患,不愿意承担保护的责任,只是对别国颐指气使,贪求货贿,已经达到了令小国无法继续忍受的地步,那么郑国担心不 仅不能保持友好关系,恐怕就要变成仇雠了,希望晋国改弦易辙。一番话有理有据,不卑不亢,说得晋国君臣无言以对,只好不再怪罪。这是子产第一次担任外交重 任,但是他完成得非常出色,为自己赢得了“国际”威望。以上内容由整理发布()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。部分内容来源于网络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,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,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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