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 刺杀行动

姬光派人每天送米送肉,每月送来布帛,又经常来探问他的母亲。专诸感念姬光的诚意,有一天就问姬光:我是个乡村野人,公子如此待我,让我无以为报,但有什么差遣,我惟命是从。
  姬光退去了左右之人,和他说了要刺杀吴王僚的想法。
  专诸说:先王夷昧去世,姬僚是他的太子,太子继位理所应当,公子为什么还要害他呢?
  姬光讲了祖父遗命的过程,又说:季札既然辞了君位,君位就应该回归到长子嫡传的顺序,如果恢复了,君位就应该由我继承,姬僚怎么可以得到君位呢?我没有勇力不能图谋大事,所以想借助你的勇力来成大事。
  专诸说:为什么不让心腹近臣去向吴王僚讲明道理请他退让,也就免去了杀伐,这也有碍先王之德呀?
  姬光说:姬僚贪得而自恃勇力,只知求进之利,没有退让之德,如果和这样的人说明了这个想法,反而会被他杀害,更何况我们俩势不两立他心里也清楚,怎么可以让他知道我的想法呢?
  专诸义愤地说:你说的有道理,但专诸有老母在堂,暂时还不能以死相报。
  姬光说:我也知道你母亲老迈儿子幼小,但除了你别人又难以胜任这件事,如能成事,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,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,我不会有负于你。
  专诸沉思了好一会,才说:凡事轻而易举地去行事就不易成功,必须想个万全之策。鱼在深水的渊潭之中,而能轻易地被渔人拿到手里,是因为有香饵的缘故。想要刺杀吴王僚必须投其所好,才能靠近他的身前,现在必须知道他的偏好才好知道用什么方法。
  姬光说:他喜欢美味。
  专诸说:美味当中他又最喜欢什么?姬光说:尤其喜欢吃鱼。
  专诸说:我请求暂时离开一段时间。
  姬光问他:你要到哪里去?
  专诸说:我去学怎么能把鱼做成美味,然后才好靠近他。
  专诸就去太湖学做鱼。三个月后,凡是吃到他做的鱼的,都认为很好吃。专诸赶回来见了姬光,姬光就把他藏在府中,等待时机。
  姬光又找来伍子胥说:专诸已经把做鱼学得很精了,怎么才可以接近吴王呢?
   伍员回答说:鸿鹄之所以不易被制服,因为它的羽翼丰满,想制服他,就必须先去掉他的羽翼。我听说他的儿子姬庆忌,筋骨如铁,万夫不挡,手能捉飞鸟,跑起 来能赛过猛兽。吴王僚让庆忌日夜服侍在身旁,这就难以动手。况且他一母所生的弟弟姬掩余、姬烛庸手握兵权,都有擒龙搏虎的勇力,鬼神不测的谋略,很难成事 呀!公子要除掉吴王僚,必须先除掉或找理由支开这三个人,然后大事可成。不然,即使侥幸成事,你也抢不到王位。
  姬光沉思了半天,似乎恍然大悟:你说的对呀!你先回你的封田去吧,等有了机会再商量办法,看来这事不能急办。
  伍员回了自己的“农庄”。
   时间到了公元前519年,当时太子熊健的夫人逃到郧(yún,今湖北安陆市)地,费无忌得到消息怕她成为伍员的内应,劝平王杀了她。太子熊健的夫人知道 了这件事,就暗中派人向吴国求救。吴王僚派姬光去郧地接太子熊健的夫人,走到钟离,楚将越率兵阻挡住,并派人向郢都报告请求增援。接到越的报告,平王 派令尹阳为大将,并联合陈、蔡、胡、沈、许、顿六国军队。而且胡和沈都是国君亲自带兵从征,可以说是兵势浩大。姬光马上派人向吴王僚请求增援。吴王僚和 公子姬掩余率大军一万,罪人三千,来到鸡父(又叫鸡甫,在今河南省固始县东南)安营下寨。
  两边还没开战,楚令尹阳得了急病死在军中,就由越代理中军元帅。
   姬光对吴王僚说:楚军死了大将,军中的锐气就受了挫折,诸侯跟随的虽然多,但都是小国,是害怕楚国不敢不来,并不是真心助阵,像胡、沈这两个小国的国 君,年龄小不懂征战,陈的大夫夏啮(niè)勇而无谋,顿、许、蔡三国心里恨怨楚国,不会出真力。七国虽然同出但并不同心,楚帅又位卑而没有威严。如果先 分兵打胡、沈和陈的军队,他们肯定先跑,协从国的军队一乱,楚的军心就不稳了,最后的结果就是全线败退。我们应该示弱于敌骄敌之心,而用精兵在后机动,伺 机出击。
  吴王僚采纳了他的计策,把吴军分为三个部分,自己亲率中军,姬光在左,公子姬掩余在右,各个饱食严阵以待。先派罪人三千,突击楚军的右营。
   当时正是七月初一,那个年代的人比较迷信,忌讳每月的初一用兵。所以胡、沈两国的国君根本就没有做应战准备。吴军一到,破营而入。先杀进大营的是那三千 罪犯,罪犯不是军队,打仗没有章法,乱嘈嘈一片。胡、沈、陈三国的军队在右营,看吴兵这么散乱,就彼此争相追杀,阵形也就全乱了。这时姬光率领左军全面出 击,正好遇到夏啮,被姬光一戟刺于车下。胡、沈二君没经过战阵,一看这情形掉头就跑,公子姬掩余领右军杀到,二国的国君无处可逃,全被吴军生擒活捉,军士 死者无数,生擒甲士八百多人。姬光叫斩了胡、沈两国的国君,却放了甲士让他们回到左军报信以扰乱楚军的军心。败兵回到左军一报,胡、沈两国的国君和陈大夫 夏啮都被杀了!许、蔡、顿三国将士吓的心胆俱寒,不等交兵就各寻出路逃跑了。吴军乘此时三路大军一齐压向中军,中军是楚军,中军统帅越还没来得及列阵, 军兵已在吴军冲击下跑了一大半,吴军随后追杀,杀得楚军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越大败,跑出去五十里才得以脱身。姬光带兵进了郧,迎回了已故楚太子熊健的 夫人、熊胜的母亲,那位因祸得福成了太子夫人,又因福得祸成了亡命之人的齐女。
  越收拾残兵败将,一查点只剩了一半车马,听说姬光只 率一支人数不多的兵马来郧阳迎接楚夫人,就昼夜往那赶,等楚军到了,吴军已经离开两天了。打了败仗又丢了君夫人,越自己认识到:奉命守关时不能缉拿伍员 是无功,丧了七国之师,又丢了君夫人,真是“赔了夫人又折兵”,这是两罪。无一功而负二罪,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楚王。想了又想,最后自缢而死。
  楚平王听说吴军越来越强大,心里害怕,选用囊瓦做令尹,接替了阳的位子。事实马上就会证明,这个选择既坑了平王自己的后人,也害了楚国。以上内容由整理发布()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。部分内容来源于网络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,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,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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